说说小榄之“死人灯笼”
图文/爱菊之仁广东人有句歇后语叫“死人灯笼报大数”，通常用来形容有夸大成份的数字、数据，或讽刺那些虚报政绩、虚报拨款的庸官、贪官。这句俗话，源自粤地古老的丧礼风俗。在小榄，那一家有人去世，丧家门前都要悬挂牌额及一对白底蓝字灯笼示丧，牌额通常写“某府治丧”，灯笼上写有死者的享寿岁数，诸如“七十有五”、“八十有六”，这个岁数，俗例比死者的实际年岁大。有关“死人灯笼报大数”的风俗，今网上文章很多，但内容基本上都说灯笼上的享寿岁数是“积闰享寿”，比死者的实际年龄大三岁，给人的感觉好象是整个珠三角的俗例都是如此。整个珠三角俗例真的都是一个模式加三岁吗？我看并非是这样。俗说“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风”。虽然粤地（特别是珠三角一带）都有“死人灯笼报大数”之俗，但报大多少？积闰如何计算？应是有所差异。不信！仅我家乡中山小榄的风俗就不是按“积闰三年”的模式计算了。所谓“积闰享寿”，就是把死者的岁数再加其一生中所历经的闰月之和以及出生前在母体的怀胎十月，储集后所折合的岁数，这就是俗说的“天一岁、地一岁、自己加一岁”的简单做法。我认同死人灯笼上那增大的享寿岁数当初或许是依据积闰算法而写的，但随着各地习俗间的互渗、演变及某些文化习性的影响，后来渐渐地渗入了一些“爱面子、好虚荣”的成份了。小榄俗例中，死人灯笼享寿岁数不是一律“积闰三年”,增加岁数是男女有别，昔时还分青、中、老年三个档次，男加单数（阳数），女加双数（阴数），在虚龄基础上男性加3、5、7岁，女性加2、4、6岁。近数十年，档次简化了，通常简单地以死者的虚龄再加5-6岁。虚龄是中国人特有的年龄算法，“岁”数是以人一生遇到多少太岁星来界定，而不是以活多少年来算。例如一个人出生后几天便过年，但由于已经历了两个太岁星，虚龄就算两岁了，故虚龄通常比实际年龄大一两岁，这与西方人计年的方式完全不同。小榄之“死人灯笼”，其享寿年龄采用虚龄再加5-6岁，究竟依据是什么？包含那些要素？我曾问过一些人，他们都说这是前人传下来的，道不出所以然。如果仅是年龄加“积闰”，横加竖加最多也只能是年龄加三岁。故我有理由怀疑，这除了“积闰算法”外，还包含一种好大作假的成份，旨在为死者增加一点长寿的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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