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菊之仁】聊谈小榄地名（19）—“归鸿街与德馨里”
在小榄新市社区，有街叫归鸿街，这街历史悠久，建于明代。街南北走向，长约140米，街中段与东西走向的公善街交汇，在交汇处南边原叫德馨里，北边原叫归鸿里，在数十年前，因街巷地名调整时才将两街合并，统称归鸿街。归鸿街内昔有口街井，每天清晨及傍晚，附近不少居民都有在此取水，故又叫“水巷”。关于德馨里与归鸿里的来历，要从小榄朝、晚二市设立说起。明代中后期，由于珠江三角洲地区受到商品经济浪潮的冲击，一些士大夫家族从不耻与工商为伍，到开始转向经营工商业；从“力农为本”转向农商并重。明天启年间，曾任文华殿中书舍人的乡人何廷玉离任回乡，见乡中居民日众，商贸益盛，大榄村（今永宁社区）林步一带商贾云集，货物骈臻，果、鱼、谷、米、铁木器具等，皆立聚于此，亦欲在乡中商市中分羹一杯，于是在小榄村（今新市社区）聚源里建酒、米、鱼、肉店铺，创办朝、晚二市，并委派仆人罗廷贵任“纲纪”，管理市中事务。作为辞官归里，从官场到商海，从中书到市主的何廷玉，为避免乡人说其创办聚源街市是为了争夺地方商利权益，于是说自己家仆在大榄林步购物受伍兵宪仆人欺凌，宣称另立聚源晚市仅是为了一口气。但他“召集酒米鱼肉各行开张，三日设一小犒，五日设一大犒”，他以如此大的动作，如此周密的易市之法，到底是争商利还是为口气？相信不用我直说人们亦会明白。聚源市的日常事务表面上是由仆人打理，其实关系到经济收益的核心决策，如招租、设佣、批地等，仍是由“市主”举纲。他在聚源市旁今归鸿街这地方设立了办事之所，把办事地方南边的小街称德馨里，北边的小街叫归鸿里，以寓意自已“致仕归鸿有寄托，惟吾德馨在聚源。”数十年前，街内有一间供奉地藏王菩萨的小庙，位置在德馨里、归鸿里、公善街交汇处，虽说是庙，却没庙称，门眉石额镌“德鸿别墅”四字，不知原委者都觉得非常奇怪。据说“德鸿别墅”最初就是市主何廷玉办事之所，“德鸿” 是从德馨、归鸿各取一字而来。清初因海禁，小榄遭受徙村之劫，市主的别墅亦成废墟，康熙八年复界之后，人们重开朝晚二市，把别墅遗址改为供奉地藏王的市庙。为纪念当年“市主”创市之举，于是把别墅之名保留下来，不过这种说法都是来自故老相传，目前还找不到任何文字资料记载这段历史。“德鸿别墅”内供奉的地藏王相当于《西游记》里面的土地神，地德无涯，藏心有道。南方人没有庙会之称，只有菩萨之“诞”。这庙最热闹的日子并非七月尾，而是每年二月初二的土地诞。据清《榄溪岁时记》载，二月初二这里与鸡鸭市常布置为花街，张灯结彩，鼓乐娱神，各铺户所悬之灯，或为人物，或为鱼鸟花果之类，制造奇巧。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此庙因属迷信之所被破除了，归鸿的旧事亦成了老一辈人记忆中的散落碎片。图/文：爱菊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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