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小榄的河埠头 图文/爱菊之仁
小榄是珠江三角洲内一个典型的岭南水乡，地势平坦，河涌纵横，水网交织，千百年来，小榄人择水而居，在河道两岸修建了大量的埠头，这些大小不一、构造各异的河埠头不仅是船只的停靠点，也是人们取水、洗涤、贸易、娱乐的重要场所。在小榄水网中最具诗情画意的是“水色匝”，近年经过整治，虽然增添了不少现代气息，但堤岸两旁所保留的大大小小埠头，却犹如一个个特有的符号，为这里打上了岁月苍桑的印记。 河埠头，小榄人叫埗头，在没有自来水的年代里，人们的食水都直接取自河涌或水井，每当潮涨，人们都会纷纷担着木桶来到埠头挑水。埠头是人们洗衣洗菜的地方，也是孩子们戏水的跳台。在没有车辆运输的年代，人们搬运农作物、走亲戚都得以船艇代步，埠头就是上落的码头。 明代乡人伍瑞隆竹枝句云：“秋风高陇不堪愁，双美桥西广渡头；凤岭驼山都莫问，更谁开社向瀛洲”。那时的“广渡头”， 据明嘉靖香山风土志记载，就是小榄人乘船往县城石岐“大榄渡”的大埠头，且还是由乡中田役所经营的。 小榄的河埠头，主要分布在古村落的河边，与小桥、流水、人家相依为伴。在水色匝两岸，埠头每隔二三十步就有一处，粗糙而不失神韵，从远处看令人感觉很有节律。虽然没有人能告诉你，那一个是小榄最早的河埠头？但可以肯定，自宋代小榄有人定居开始，埠头已同时存在。今双美桥侧有一宣传栏说此处埠头是乡中第一个民埠，并说是明末阁老何吾驺所建的，这是有违逻辑，全属讹传(因为从小榄有人定居到何吾驺出世，此间亦有数百年，如果那段时间没埠头，人们如何生活)。 从历史上看，河埠头可分为官埠与民埠两类，而民埠亦有公用和私用之分。小榄的河埠头，式样很多，形态各异，外观简朴厚实。有单坡台级与双坡台级的，有内凹式与外凸型的，有只能容一个人使用与可容十来个人同时使用的。 小榄最早的官埠头应在大榄寨前，因宋代香山寨设于此，明初改设大榄巡检司，建有衙宇鼓楼等，寨前的官埠头是泊官船的地方。稍后一点的官埠头估计是在今新市社区大石街附近的罗涌，据《榄屑》载，明中叶今新市中大街这地方设有官司行台，当时下澳的官员多经小榄在此驻札小住，官船是停泊在罗涌一带，明末行台荒废改为祀天后的慈恩大庙，官埠头的地方亦变为民宅了。 小榄早期的聚落是以族群聚居，每个聚落都有自己固定的土地神（又称“社”）和埠头，各房、族份及家族甚至家庭均有自己兴建的埠头，使用区分十分严格。后来随着人口的流动，杂姓混居，原族姓的埠头又逐渐变为某坊某社的公用埠头了。 坊社的公用埠头一般建在街头巷口比较开阔的河边处，埠头靠近社头。古时村中的埠头、社头与古树同被视为有神灵之物, 一些人家甚至为孩子向埠头、社头、古树“上契”,以祈佑孩子的平安。 墟市的公用埠头，规模比坊社的埠头大，多是用长长的条石砌成，有的条石还凿有拴缆绳用的孔眼，甚至加设船艇停靠用的木桩石特，相当于墟市的上落码头。昔大榄村的“林埗”、泰宁坊的“亭子埗”、三角市的“深水埗”等，都是明代乡中颇有名气的墟市埠头，有过辉煌的日子，不少生意都是在水埠上做成，故亦有人称此为“埠头集市”，时“林埗”一带“樽开夜市灯交灿，月出疏林客并呼”，是榄乡夜市的胜地。私用埠头则多筑造在民居的门前或屋后，而构筑最简单粗糙的是基堑水埠，是乡郊农户用于浇水泊艇的小埠头，通常是在岸边搭一两块木板或用几块砖石随意铺就而成。 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的河埠头变得不再重要，早就没了往昔的那种热闹景象。人们用上了自来水，洗衣、洗菜不用去河边的埠头了，曾经的货运农艇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河埠头功能在慢慢地弱化。 漫步“水色匝”两岸，一个个质朴的河埠头，这个曾经充满诗情画意的场所，它以特有的魅力，为美丽的南国菊乡增添了几分人文景观特色，为人们带来了一些美好的记忆。 原创文章，转载请注明出处。 此文已载入2012年2月15日出版的第173期《菊城报》
▲ 这是基堑水埠头 ▲ 这是基堑边用木板搭建的水埠头 ▲ 这是临水人家的私家水埠头 ▲ 这是临水人家的私家水埠头 ▲ 这是临水人家的私家水埠头
| 
